一个是严肃认真的评论与人类生命尤其是中国人息息相关的环境问题,有着精美的Keynote、动容的故事、严谨的推理、丰富的例证;一个是即兴逗乐的调侃一个已故四十年的被每一个出生在这个国家的人所熟知的领导人,有模糊的画面、抖动的镜头、出神的表演、业余的唱腔。不过这些都不妨碍毕姥爷的吸睛能力是柴静纪录片的数倍不止。
如果从科技的角度来看这两人,仍旧会得到一些有趣的结论:
移动互联网:在中国,最好的移动互联网始终是人口相传
完成对柴静压倒性优势的人群恰恰是一些离科技最远的人们:老人们,尤其是对毛主席有着非比寻常情感的老人们。这些老人不玩微博微信甚至不用智能手机和电脑。他们只是通过日常的生活社交活动,例如广场舞爬山公园遛弯大合唱等等,来进行消息的交互。而这种交互的速度的极限值,恐怕是连6G网络也没法望其项背的。在这次毕福剑告密事件的传播过程中,绝大多数的老人只是从某些信息源得到了这个事件的大概,然后经过口耳相传,最后演变为“毕福剑犯下了言语恶劣侮辱伟大领导人的辱华罪行”的概括归纳。
所以在中国这种人口密度极高的国家,最快的移动互联网永远是没有电子网络的人口相传。如果哪些科技团队想要做老年人的移动互联网生意,首先要把手机和App排除在外。
做产品:最容易成功的产品大都贴近人内心的记忆
毕姥爷在哼小曲儿的时候,其实可以抽象为他在做一个产品。他将毛主席与调侃的措辞置入自己的产品中,获得的成功是可以肯定的。这里说的成功是使产品获得幽默的诉求肯定。
告密毕姥爷的人将这段视频公布出来的时候,也可以抽象他在做一个产品。不同的是他将视频和自己异常严肃近乎于某个疯狂年代的态度置入自己的产品中,获得的成功也是巨大的。虽然这种成功所具现化出来的结果是万千人群的愤怒与毕姥爷的危机,不过这种结果一定是告密者所期待的。
做一个成功的产品,如果是基于一个完整的天马行空的全新想象力体系,固然成功之后会被封神,而且后续作品仍旧可以基于这个体系,例如许多非常受欢迎的游戏如《质量效应》系列,但是贴靠着人们内心深处的记忆进行抽象并且再创作,其产品也许会更加容易成功。君不见手机上的卡牌游戏那么多,但是为什么好多都要以《魔兽世界》为美工、人设、剧本为原型?有些甚至原封不动的照抄?其实目的都是为了贴近那些魔兽玩家的记忆。
这里要再次用柴静做对比,单看柴静的产品,虽然制作精良,内容丰富而道理深刻。但是相比毕福剑的产品和告密者的产品而言,少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对于人们内心深处记忆的一种贴靠。雾霾是一种问题、一种现象,但是它不是人们的记忆,也许对于每天用雾霾来作为艺术素材的画家或者音乐家来说是,但对于一般大众而言,雾霾不存在于他们的记忆里。
同样的,蓝港互动所推出的《十万个冷笑话》的成功,也是基于人们对于葫芦娃哪吒等等深深存在与人们脑海里的记忆的贴近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所以,如果想要一个产品更容易的成功,可以先仔细观察社会人群中的大众记忆还有哪些是比较深刻的并且没有被利用的,不过一定不能铤而走险的抄袭。
柴静的纪录片已经慢慢随着时间被人们淡忘,但是毕福剑的小曲儿则会持续的发酵,而且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事件的关注中。但是从二者的比较中不难看出:科技,始终源于生活。